而此时,京凝蝶和京凌秋已经在第二天亥时到了欧阳国的欧阳殿。这一路上,她们一出京门国边界线就能看到欧阳国寸草不生的土地,全都是战火的痕迹。
她们刚一下马车,只见欧阳安陆和两个侍从站在那里。
京凝蝶左看右看:“国丈呢?”
听此,欧阳安陆突然沉下了脸:“父皇他,几日前病逝了,如今寡人便是欧阳国的皇上。”
京凝蝶想起欧阳国给她传的那封信,她看都没看完就来了。想必里面必然有欧阳国皇帝的死讯。
京凝蝶道:“恕我无知国丈死讯。”
欧阳安陆指示两旁的侍从离开,独自和京氏二姐妹谈话。他疑惑道:“阿碟怎会不知?寡人从几日前就已经发出了至少三封信件。”
京凝蝶震惊的看着欧阳安陆:“真假?我只收到一封。”
这次轮到两人都惊讶了,而跟在后面的京凌秋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十七封都没有达到的信件,欧阳国学聪明了。直接叫人混进京门国,越过了京凌秋的守卫,把第十八封信给一位大臣,亲手送到了京凝蝶手边。
京凝蝶回头瞪了京凌秋一眼,但在外人面前不好发火,逞强地沉下了气。京凌秋也没有好脸色,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靠近京凝蝶。
欧阳安陆把她们带到了欧阳殿正厅,几人落座后,京凝蝶和京凌秋对面坐着的是欧阳国的一位大臣和欧阳安陆。
安陆先开口:“阿碟,我们一直尝试把消息传给你们,为何从未收到过一件回信?”
京凝蝶突然脑子一闪,连忙问:“明姚国和欧阳国这件事究竟已经持续多久了?”
安陆道:“一个月。”
一个月?
“不可能,我这一个月一封邮件都没有收到。”京凝蝶反驳道。她又看了看京凌秋,京凌秋脸色差的已经不能再差了。
欧阳安陆肯定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没有为难京凌秋:“无妨了,此次来不是搞清这件事的。阿碟,你是否愿意助我国易战?”
京凌秋内心觉得京凝蝶肯定是不同意的。结果,京凝蝶大喝一口茶,叹了叹气道:“同意。”
京凌秋些许惊讶,但是她知道,京凝蝶不是被京凌秋说信,而是被京失月说服的。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如一个孩子!
但京凌秋内心也知道,京失月说的话,她自己也不得不信。
但京凝蝶又道:“但京门国只提供你们兵队三分之一的人力和补给。”
三分之一至少比没有好,欧阳安陆道:“成交……”
结果那个“交”字还没说完。京凝蝶又加了一条:“但参不参战,不是我来选。我要让我京门国的子民选。”
屋子里惊讶了几秒,突然,那位大臣说话了:“京门国陛下,您要是让子民为您来选这个国家的生死,那最为国主的作用不就废了吗?”
京凝蝶道:“我的国家本就是这些子民建起来的,这不仅是我的皇城,也是他们的国家。”
大臣更想说什么,但被欧阳安陆制止了:“成交。”
利落的谈话之后,京凝蝶和京凌秋要暂住一晚。她们的房间离其他房间比较远,导致夜晚极其安静。正当一切都安静时,京凝蝶猛地打开京凌秋的房门,一阵响声突破云霄。
“京凌秋!”京凝蝶呵斥道,“说!欧阳国的书信是不是你拦下的!”
屋里安静了好久,迟迟没有京凌秋的回应。京凝蝶直接上前抓住了京凌秋的衣领,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椅子也应声而倒。“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本来我们还有时间为大战准备的,现在他告诉我战争已经发生一个月了,我现在还能不参战吗!我的子民还能不去送命吗!我的子民还能不去死吗!!”
她的嗓子喊道最后都有些沙哑了。
京凌秋不敢直视京凝蝶,京凌秋就是这样,一味做“正义事”,却从来不肯说对不起。京凌秋却突然地火气上来了:“你干什么,他妈的考虑过我吗!”
京凝蝶:“你考虑过我们国家的子民吗!”
京凌秋:“至少比你多!你整天整夜地不出面,都不知道外面怎么说你的!他们不敢违背,不敢不尊敬!你把自己搞得跟他不敢触碰的金像一样!”
京凝蝶:“这就是做国主!你天天嚷嚷着为什么不把位置让给你,你看看现在!你觉得你能当上国主吗!?你觉得你做出这些决定,人民还会喜欢你吗!?”
京凌秋也不甘示弱:“我拦不拦书信都无所谓了!到底不都还是要参战?!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说!到底还是一样!”
这两人总归是不一样的,京凝蝶可怜众生,而京凌秋想要带着众生突破前线,带领众生。不过京凌秋的目的是不一样的,她想要带领众生来证明她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罢了。
而京凝蝶知道这件事,她知道京凌秋想要成为国主,想要让所有人都赞同她,她想要证明她自己,她很矛盾。
京凝蝶也懒得跟京凌秋再说话了,气愤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桌上的一壶酒一口气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