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要是传出去也算个瓜了。
“苏。”见他不说话,何言越低喊了声。
苏终于有所动作,他抬手堪称温柔的拭去对方眼角哀求的泪光,说出一番足以叫人死心的话。
“把录像删了。”他道。
何言越记得,那天苏也是这样说的。他攥紧这个人的衣角可对方的身影还是从他的面前抽离,他试图从苏的脸上看出任何能够佐证他手中的把柄是有效的情绪,哪怕是一点惊慌也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苏的眼神毫无波澜的同他对视,这个人的眼神真冷,无情得像一簇冬日里的新雪,叫何言越发自内心的打起冷颤。
无望的情感在内心滋长,对话仍在继续。
“对你来说,娱乐圈这种地方随时可以抽离。你有爱你的家人,有让人艳羡的家族事业,你的人生有太多退路,除了方案A还有方案B、方案C。”
何言越怔怔的看着苏,刚才提到的这些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有供养苏的能力,但是苏对他说:“不行。”
“对我来说,我的出路只有一条很狭窄的通道,我希望能够把掌握自由的权利攥在自己手里。我不会考虑让任何人去堵死那条通道,连我自己也不行。”
说到这地步,语言变得苍白无力起来,甚至附带虚弱。
何言越嘴唇微动,“可是…我会对你很好。”
“那是你的权利,”苏道,“但我没有配合的义务。”
“……”过了半晌,才听见一声困惑的呢喃,“为什么要说得那么复杂?苏,你只要答应就好了。”
答应留在他的身边,他会尽力迎合苏给予物质与身心的一切。他有那个信心和财力供养夜莺,论就起来一个小偶像需要的能是什么?资源和钱。
起初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现在既然把自己玩进去了,也要苏奉陪到底。
一个自由的人企图把另一个看似自由的人变得不自由。
苏的命运被这荒谬的主旨贯穿,他厌恶碍于现实因素不得不被掣肘的感觉。他为此向经纪人妥协,以求维-稳当前拥有的东西。
他的公寓,他的生活,构筑与支撑他的一切。他套在固定的公式里每天周而复始的运转,意料之外的是咖啡馆的某个存在意外地唤醒了他内心残存的某些东西。
阴雨天永久的留存在他的心底,掀起的回忆附带潮湿的霉气。他本该习惯,却在同何言越对视的这一刻某根神经被蓦然刺痛,欲言又止的一切开闸。他对何言越说,“你太自我了。”
没有人能够狂妄到用威胁的方式来勒索情感,意图用此捆绑和束缚一个人的自由。在这时,苏想到了廖先生,钱色交易的截止日期还未进入尾声,他口中谈论自由,身心却由不得自己。
最后还要奉劝何言越一句,“把录像删了。”
他不过是随意翻了翻杂志多看了几眼,廖先生就不动声色整了个大的,把人搞得娱乐圈混不下去只能灰溜溜回家继承家业。要是录像传播到廖先生眼前,恐怕何姓新人不止退圈那么简单。
当然,第一个倒霉的只会是苏自己。
又一轮的谈判失败,姓何的面露失望不知自己差在哪里,又不想真的动用录像带这个大杀器,毕竟是自己私下留着舔屏用的。可威胁的手段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句空话,难道他真能忍心破坏苏的偶像之路,让他成为艳闻笑柄吗?
答案不得而知。一个人出于嫉妒的心是不可估量的,他决意先让苏尝尝苦头。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苏的关注点都在进门的那个人身上,一时间没察觉到那道门缝究竟有多少可供发挥的余地。
何姓新人在他下逐客令前,忽然俯身吻他。
苏:“!”
他后退一步侧身避开,暗处的相机默不作声拍下错位前的亲密接触。
苏神色骤然变冷,何言越眼神迷恋的望着他,见此情形苦笑离开。
距离苏正式开始工作还有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等待青年的除了工作还有舆论的发酵。